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西安事变蒋介石被俘了吗,西安事变蒋介石被俘虏了吗

1936年冬天的一个深夜,上海市的一处官邸内,国民政府行政院的副院长孔祥熙,正在客厅内焦急地来回踱步,时不时抬头看一下壁炉旁的电话机。

铃声响起,孔祥熙飞一样地扑过去接起电话,电话线对面是他南京住处的管家,管家在电话里告知孔祥熙,已经收到了张学良的秘密电报,在电报中,张学良明确承诺,会对蒋介石的安全负责。

这时是1936年12月12日的凌晨,著名的西安事变刚刚发生3个小时。

挂断电话后,孔祥熙瘫倒在了沙发上,仿佛被抽光了力气,如释重负地出了一口气。接着,他开始谋划,接下来该如何利用张学良的密电,处理眼前的巨大变故。

孔祥熙是在大概一个小时之前知道西安事变的。

彼时孔祥熙正在上海处理金融业相关问题,当晚与业界人士的宴会后回到住所,正要休息时,接到了国防部长何应钦自首都南京发来的密电。

密电共23个字,每个字却如同惊雷一般让孔祥熙把醉意抛在了脑后。

“西安有兵变,蒋介石在何处,尚未查明,已派飞机前往侦察”。

看到“兵变”两个字,孔祥熙惊骇万分,他早有预感国民政府实为各路军阀的临时联合政府,各个党派、军头利益纠葛复杂,局势看似稳定,实则波谲云诡,但却没想到矛盾这么快就爆发了出来。

这些年,正是孔祥熙多方斡旋,促成蒋介石与汪精卫合作,建立了蒋汪政府;他更是利用自己与其妻子宋霭龄的身份,撮合了蒋介石与宋美龄的婚事。其人长袖善舞,又对蒋的主张多为顺从,一直得到蒋介石的重用。

而孔祥熙自己作为蒋介石的连襟,原本只是个破落家族的末裔,靠着煤油生意发家的山西商人,也正靠着为蒋介石奔走敛财,一路高升到国民党核心,其权力财富都以牢牢地与蒋介石绑定。

倘若蒋介石有什么三长两短,那么国民政府内之前被蒋介石压制的反对派,一定会卷土重来,他孔祥熙必然是第一个被清算的;

这也是为什么他在接到张学良电报后,会松一口气的原因。

躺在沙发上思索良久,孔祥熙起身让管家给张学良以及另一位身在南京的老友,各自发了一封电报后,立即驱车直驶他的利益同盟——同在上海的宋美龄住处。

孔祥熙的消息让宋美龄同样如临晴天霹雳,二人简单商讨了对策后,连夜赶回南京政府。

12月12号的夜晚注定不平静,上海那边孔祥熙与宋美龄紧急商讨的时候,南京这边也乱成了一锅粥。

当天南京政府最先知道消息的人,是何应钦。

12日下午三点半,一份电报被呈送到了国防部长何应钦的面前,电报来自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六军军长,驻潼关部队负责人樊松甫;樊松甫在电报中向国防部反馈:“西安方面与南京政府的电报不通,失去联系”

彼时蒋介石正在西安,何应钦迅速意识到了西安部分“失去联系”背后存在的暗示与机遇,他立即以家代府,邀请了戴季陶、熊斌等立场与他接近的亲信人物,来家中分享信息并密谈对策,并一致做出了“以出兵讨伐为基调”的决议。

在何应钦的视角看,委员长身陷囹圄,出兵“讨逆”当然是“忠贞”之举。

倘若出兵动作刺激了在西安的张学良、杨虎城等人,对方狗急跳墙把委员长杀了,那也是叛军倒行逆施,更需要王师前赴西安以为委员长报仇。

而何应钦作为国防部长,在全面开战之时统领全局,战争之中清理异己,战争之后大权在握,自然也是题中应有之义。

而当日蒋介石几个最信任的亲信,要不然无法接触到第一手信息(贺衷寒、李烈钧),要不然不在南京(孔祥熙),何应钦只需要在私下完成串联后,迅速组织政府决议出兵,军队一但开动,便可“生米煮成熟饭”。

当天傍晚,南京政府收到了西安部分发出的正式通电,告知已发动“兵谏”,蒋介石已经被俘,意图以蒋介石为筹码,要挟南京政府配合,建立抗日民族统一战线。

收到消息后南京政府迅速组织紧急会议商讨对策,此时何应钦已经凭借樊松甫的电报提前获得信息,完成了与自己党羽的串联;而孔祥熙等人还在上海,甚至还没开始往南京赶;局势对何应钦可谓大好。

会议上,何应钦慷慨陈词:“张、杨逆贼劫持首座,目无国法党纪,名为兵谏,实为叛国,倘不严惩则后患无穷”“当命令讨伐,轰炸西安,不惜玉石俱焚”;而蒋介石的亲信李烈钧等人,则主张优先保障蒋介石的安全,不应刺激西安方面。

如何应钦所料,虽然李烈钧等“蒋派”与何应钦的主张有激烈冲突,但一则信息突然对方措手不及,二则何应钦早已提前与党羽对好了“台词”,整个会议中“讨伐派”占据了绝对上风。

然而,在何应钦以为自己就要达成目的的时候,一个意外的人突然站了出来。

这个人是冯玉祥。

当天晚上,孔祥熙在去找宋美龄之前思索良久,已经猜到南京方面必然有人利用西安事件“作乱”,置蒋介石安危于不顾。他出门前要管家发的两封电报,一封是回电张学良,另一封就是给冯玉祥的。

冯玉祥在政府中地位超然,之前更是蒋介石的结拜兄弟,虽然后来因为政见不同,与蒋介石逐步疏远,但为人顾全大局,时时以抗日为第一优先。

孔祥熙深知,冯玉祥绝对不会接受在这个抗日救国的关键节点上,国名党发生内乱。

收到消息的冯玉祥立刻意识到,蒋介石被俘,如果何应钦等人不仅不接受西安方的抗日主张,而是挑起内战的话,最终受益的,一定是日本侵略者。

但他没有立刻去何府参加议事会议,而是利用自己西北军元老的身份,召集了张继、鹿钟麟、张静江、石敬亭等他在军队的老部下,说明情况,策略后,从公开渠道照会何应钦,指责何应钦以家代府,隔绝内外。

何应钦不得不派熊斌邀请冯玉祥等人参与会谈。

在冯玉祥所代表的军方势力的反对下,何应钦“先斩后奏,迅速发兵”的计划终究没能得逞,孔祥熙和宋美龄也得以在事态变的无法收拾之前,赶到了南京。

此时已经到了13日凌晨,蒋介石被俘的消息逐步从各种渠道蔓延开来,“武装讨逆”与“和平解决”两派各怀心思,在南京政府中分庭抗礼,各不相让。

13日中午,国民党再次召开联席会议,孔祥熙、宋子文、何应钦等人均参加了会议,双方发生了激烈的冲突。

会议上何应钦直言 “洛阳附近的中央军已经向潼关进发,西安城外亦发生了小规模战斗,局势已不可逆转,为维持政府威信,当火速发兵”

而宋美龄则针锋相对,“委员长之安全,实与国家之生命有不可分离之连系”。她呼吁:“请各自检束与忍耐,勿使和平绝望;更请于推进讨伐军事之前,先尽力救委员长之出险。”

何应钦当场嘲讽宋美龄:“妇道人家,丈夫被俘则惊慌失措,不要跑出来耽误国家大事”

宋美龄气急,回应何应钦自己“绝非朝夕萦怀于丈夫安全之妇人,却也不是心怀不轨的叛逆之徒!”

眼看着政府的联席会议变成两派人马打嘴仗的闹剧,主持会议的孔祥熙却并没有深度参与其中,虽然他也在会议上明确表示不支持武装讨伐,但他深知危急的解法,并不在眼前的会议。

利用信息优势占据了先机,还挥舞着“讨逆”大旗的何应钦咄咄逼人,孔祥熙是没办法靠在会议室中的争吵战胜他的。

但好在会议室之外,他还有“四张底牌”。

孔祥熙的第一张牌是“权”,即他此刻的身份;

根据国名党政府应急预案,此时的孔祥熙是国名政府行政院的代理院长。

这个身份虽然没有军队的调动权力(军队听命于军政部长何应钦),但却可以利用宣传、后勤等各种资源对军队进行影响。

利用这一身份,孔祥熙一方面尽力干扰何应钦对军队的调度指挥,另一方面迅速指引宣传机器,对西安方面的首脑,杨虎城、张学良二人进行分化。

在孔祥熙看来,杨虎城与张学良这两个始作俑者看似同心同德,实际上立场并不相通;杨虎城与国名单历史渊源深厚,而张学良不过是1928年东北易帜后才“归附”的国民党。分化两个人,让西安方向内部发生分裂,是让危急迅速消融的最好办法。

他分别致电张、杨二人,公开称杨虎城“素来光明”“绝不甘心玉石俱焚”,甚至通告杨虎城劝张学良“悬崖勒马”,如果张不从,则请杨“秘密将委员长直运南京”

孔祥熙的小动作很快生效了,虽然张、杨二人并未直接分裂,但外界受到孔祥熙电报的影响,很快就有 “杨虎城反正,委座已经脱险”的传言嚣于尘上,这种传言不仅给西安方面带来了影响,也让何应钦的发兵方案受到了很多质疑。

孔祥熙的第二张牌是“钱”,是他把持国明政府十多年积累的巨额财富以及其财政负责人的能量。

返回南京之前,他就在上海这个中国商业中心做金融工作,有着丰富的资源人脉,在他的发东西下,全国的商界人士都开始呼吁对西安事件进行和平解决,谴责何应钦“挑起内乱”。

同时,他分别给兰州的于学忠、济南的韩复榘、开封的商震以及太原的阎锡山等各地将领、军阀,提供了巨额贿赂,并致电请求对方:“一致拥护中央既定国策,完成国家之统一”,暗示不要响应何应钦的讨伐号召。

他尤其对与自己是老乡阎锡山承诺了最多的利益,委托其“私权营救蒋介石”,而始终希望保存实力,不希望开战的阎锡山则欣然应允,更是公开承诺可以“居中调停”西安与南京双方。

孔祥熙的这些动作,让何应钦发兵方案的正当性进一步被削弱了。

孔祥熙的第三张牌是“义”

孔祥熙虽然是巨贪,但却没有忘记粉饰自己“慈善爱民”的外形,多年来常常从事捐款、办学的动作。其中他出资建设,并曾经任职教师的“铭贤学院”,是山西太谷最大的学院,学院中的很多学生都后来都加入了国民党,以孔祥熙的学生自居。

而陕西潼关的实际控制人,国民革命军第四十六军军长,前文向国民政府汇报西安方面“失联”,使得何应钦第一时间掌握了兵变消息的樊松甫,竟然也是孔祥熙的学生之一。

何应钦虽然利用自己国防部长的身份,先一步收到了潼关部队的消息,但那是因为樊松甫身在军队系统,按规定需要向国防部汇报。

而随着事态发酵,孔祥熙迅速联系上了自己的老学生,晓之以义,动之以利;很快,樊松甫虽然明面上仍然听命于军政负责人何应钦,实际上却已经站在了孔祥熙一派。潼关部队对何应钦阳奉阴违,孔祥熙却能第一时间得知前线的风吹草动。

何应钦对西安事件的影响力进一步被削弱了。

虽然在联席会议上占据绝对的优势,但随着孔祥熙三张“牌”打出,何应钦的出兵讨逆方案在国明政府中处处制肘,举步维艰,除了发动空军对西安部队驻地进行了几次轰炸外,迟迟无法真正的引发战争。

随着事态初期带来的与混乱散去,双方的沟通渠道也逐步建立,谈判的基础越来越牢固;在包括中国共产党在内的各方势力介入下,“出兵”的声音开始越来越小。

12月18日,蒋鼎文带着蒋介石手令,冒雪自洛阳飞抵南京,手令是专门给何应钦的。手令中明确表明:“万不可冲突,即可停止轰炸”

至此,何应钦的小算盘彻底失败了。

12月25日下午3时,在周恩来(当时代表共产党前往西安)、张学良、杨虎城等人的共同努力下,蒋介石接受了联合抗日的要求。

12月25日下午6时,何应钦致电通知各方,蒋介石已经飞抵洛阳,停止一切战争准备。

12月26日,张学良、杨虎城被蒋介石扣押软禁。

次年(1937年)1月3日,孔祥熙密电南京国明政府,要求特赦张学良。

孔祥熙说明,在20天前的12月12日,西安事变发生当日,张学良就已经致电孔祥熙,承诺会保护蒋介石的安全了,实为“党国忠贞”

而孔祥熙之所以当时信任张学良的承诺,是因为他当天收到电报之后,立即回复张学良,也承诺对方,如果张学良能护送蒋介石回到南京,则孔祥熙也会保证张学良的个人安全。

这就是孔祥熙那晚挂断电话后在沙发上思索良久,出门见宋美龄之前,要求管家发给张学良的电报内容。

而这也是孔祥熙的“第四张底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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